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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猶主義盛行 美教育界省思 

圖為10月12日,哥倫比亞大學學生舉行支持以色列集會,對抗同日紐約市立大學的親巴勒斯坦集會。(Spencer Platt/Getty Images)
圖為10月12日,哥倫比亞大學學生舉行支持以色列集會,對抗同日紐約市立大學的親巴勒斯坦集會。(Spencer Platt/Getty Images)

【記者程雯/綜合報導】自從哈馬斯10月7日發動襲擊,殘酷殺害1,400名以色列人和23名美國人以來,美國許多著名大學舉行的支持哈馬斯的示威活動震驚了美國人。

美國國會眾議院教育和勞動力委員會在X平臺上批評三位名校校長對反猶主義的模糊立場:「號召對猶太人進行種族滅絕的行為,必須受到譴責。沒有含糊其辭,沒有例外。為什麼大學校長們這麼難以說出口?」

12月5日,美國三所常春藤名校——哈佛大學、賓州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的三位校長,在眾議院聽證會上對校園反猶太人和反以色列問題閃爍其詞,這不僅引發輿論譁然,更引起美國兩黨和白宮的嚴厲批評。

在大金主威脅要撤銷巨額捐助後,賓州大學校長和校董事會主席12月9日先後辭職。另外兩所大學的校長也被國會議員呼籲立即下臺。這些大學校長們為什麼對反猶主義持模糊立場?美國大學校園裡又為何盛行反猶主義?

多元共融與身分政治

哈佛大學法學院榮休教授德爾紹維茨(Alan Dershowitz)12月4日在《國會山莊報》的專欄上說:「由於『多樣性、公平性和包容性』(Diversity, Equity and Inclusion,簡稱DEI,或譯多元共融),美國大學校園內的反猶太主義已變得系統化。」

德爾紹維茨認為,大學裡對兩種特定意識形態的宣傳和推動,促進了校園裡反猶主義的急遽上升:一種意識形態是「多樣性、公平性和包容性」;另一種意識形態是以特定身分劃分人群,例如黑人、女人、同性戀、穆斯林、美洲原住民和猶太人。

德爾紹維茨說,「自從引入DEI以來,美國頂尖大學中猶太人的數量和比例都在下降。」他指出,DEI的「多樣、公平和包容」僅限於針對膚色和身分政治,而不是針對大學教育中最重要的思想方面,其結果是「將猶太人邊緣化」。

他引用哈佛大學前校長薩默斯(Lawrence Summers)所指出的,大多數官僚機構中的DEI明確排斥猶太人。

德爾紹維茨表示,推動DEI和特定身分政治的官僚機構耗資數十億美元,其「最終結果是,許多大學將反猶主義制度化」,而這種制度性和系統性的變化又「導致許多大學校園的反猶主義日益高漲」,除非做出改變,「否則這種情況只會變得更糟」。

反猶意識形態與共產主義結盟

「巴勒斯坦正義學生組織」(SJP)稱哈馬斯對以色列的襲擊是「巴勒斯坦抵抗運動的歷史性勝利」。SJP在美國的200個分會組織中的許多組織都讚揚哈馬斯的恐怖襲擊,並譴責以色列,號召摧毀以色列,及抗議美國支持以色列。

SJP明尼蘇達大學分會10月21日帶領8千名支持哈馬斯的抗議者在州議會大廈前舉行示威遊行,加入其中的還有明尼蘇達大學的「校園馬克思主義者」(Campus Marxists)組織,又稱「社會主義革命學生」(SSR)組織。他們明確號召:「在這裡開展共產主義運動…推翻美帝國主義。起義!直至勝利!」

SJP明尼蘇達大學分會還在11月1日的文章中鼓吹:「當戰犯拜登訪問該州時,超過4千人在市中心舉行了遊行。」他們把支持以色列的美國總統拜登當作「戰犯」。

雖然SJP明尼蘇達大學分會明確宣揚暴力和推翻美國政府,但是美國政府或明州政府並沒有取締它。

哈佛大學的「巴勒斯坦團結團體」(PSG)組織蒙面學生示威,高喊「起義!起義!起義!」史丹佛大學SJP分會帶領學生高喊:「二、四、六、八!粉碎猶太復國主義定居者國家(以色列)!」

喬治華盛頓大學的SJP分會宣稱:「定居者是侵略者、士兵和占領者。」

紐約市立大學法學院的SJP分會說:「如果你支持巴勒斯坦,就請理解有必要支持我們可以藉由任何必要手段,保衛自己和解放家園的權利。」

面對SJP在大學校園內對猶太學生的恐嚇,及號召摧毀以色列,甚至和共產主義結盟威脅要推翻美國政府,對SJP採取適當行動的大學卻寥寥無幾。

10月24日,佛羅里達州州長迪尚特(Ron DeSantis,或譯德桑蒂斯)指示該州州立大學系統的校長以SJP「對恐怖組織的有害支持」為由,取消了佛羅里達州所有公立大學裡的SJP分會。

探尋教育扭曲的根本原因

以色列和哈馬斯之間的戰爭在美國大學校園裡造成嚴重分裂,人們看到縱容恐怖主義、宣揚反猶主義、號召對猶太人使用暴力或毀滅以色列的呼聲高漲,這引發許多美國人的憤怒及對美國高等教育的反思。

美國杜魯大學(Touro University)校長卡迪什(Alan Kadish)認為,要想解決大學校園裡的反猶主義問題,需要找到其根本原因。

他認為,反猶主義者的判斷標準是沒有價值取向的,他們「以交叉性評判標準或道德相對主義為藉口,每一次重大衝突中都有壓迫者和被壓迫者,而被壓迫者應該永遠得到支持,這讓大學校園成為反猶主義抬頭的沃土」。

「這些論點可能會產生危險的敘述——在這種情況下,以色列人是壓迫者或殖民主義者,而巴勒斯坦人則是被壓迫者。」卡迪什說,「這種理論造成的後果是,當教授或大學生們擁護對以色列的仇恨,甚至擁護暴力和恐怖主義時就越界了,以至於學生認為他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,無論他們是猶太人、巴勒斯坦人還是什麼宗教或種族。」

卡迪什建議:「高等教育機構必須回歸其最初的目的:教學,致力於將完整的背景、合理的討論和道德清晰帶入課堂。」他強調,美國高等教育機構必須「就人類的基本價值有共識,否則我們就無法為學生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」。

教育基構向真理宣戰

「獨立女性論壇」(Independent Women’s Forum)的客座研究員馬修(Elizabeth Grace Matthew)形容:反猶主義在美國高等教育盛行就像是「高等教育機構在向真理發動戰爭」。

馬修指出一個現實:美國一流的教育機構中的許多人,都受制於一種從根本上反教育的哲學。她說:「高等教育部門失去了堅持科學真理的知識方面和教育方面的制高點。他們本能的與表面上被邊緣化的人站在一起,沒有停下來考慮這些邊緣化群體的主張是否符合現實,他們只是隨著潮流行事。」

馬修呼籲,「情感化的、烏托邦式的『受害者論』已經被武器化」,美國的父母應幫助孩子不要受到這種意識形態的影響,而是要明確「事實、觀點和感受之間的差異」。

馬修是溫和派民主黨支持者,她質疑:「在可疑的『去殖民化』旗幟下,把強姦和謀殺以色列女孩和女人、屠殺以色列長者和斬首以色列嬰兒合理化。什麼人能夠接受甚至支持這種明顯的邪惡呢?」◇